干员密录一

标题 一个秋天
副标题 “人们擦去脸上泥污与泪水，昂起头，秋阳初升。”
开启条件 信赖达到200

铃兰：希拉依姐姐！不能再加咸菜了！这样对身体健康不好的！
希拉依：丽萨乖，姐姐再放最后一勺，就一勺……
铃兰：不行！再加的话，我要去告诉大家不要吃了！还有还有，姐姐要叫我铃兰，不可以再喊名字啦！
希拉依：啊啊，那，那好吧，铃兰这么可爱，就听铃兰的吧。
希拉依将勺子架在锅边，拿起盖子，扣上咸菜罐，手腕拧了拧，似乎很用力地封上了。
铃兰满意地点点头。
铃兰刚转过身，希拉依悄无声息地捏起勺子，小心抬起咸菜罐的盖子，迅速向炒锅里又扬了两勺咸菜。
铃兰的通讯终端“叮咚”一声，她点开扫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转回身。
铃兰：抓到了！案发现场！不许扣上盖子，不许动！
希拉依：这？这怎么可能？
铃兰将手机戳到希拉依眼前，赫然是——
稀音：< p> 满足预设条件，触发自动拍摄。通知干员铃兰：干员希拉依又在偷偷加咸菜了！来自微型监控摄像机灶台监视专用试作款。 < /p>
铃兰：大家都知道了，这盘菜你就自己吃吧。
希拉依：呜呜呜，不能这样，我错了我错了，这太咸了我吃不了啊，丽萨你再找几个人帮我来吃点……
希拉依吞咽口水的动作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平静的日子里，罗德岛轻松惬意。希拉依每天都和孩子们泡在一起，嬉笑打闹，谈天论地。抛开体形不谈，活脱脱一个活力十足、四处乱窜的小机灵鬼。
午后时分在舷窗晒太阳也是罗德岛菁瑛干员的必修课。然而……
铃兰：说好了要来一起晒太阳的，为什么每次都只有两三个人，她们真不守信用。
希拉依：罗德岛菁瑛计划主催同学，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伊芙利特要写作业，海沫要去医疗部，波登可要去养花，格雷伊要去Mechanist那干活，迷迭香要参加作战训练，阿米娅要去催博士上班，泡泡要去做打翻小刻的每日任务，而小刻要去偷吃蜜饼……
铃兰：大家都好忙碌呀，但……哎，算啦，每天忙碌着就能进步得更快了。
希拉依：你看，但小希同学不离不弃，十分忠诚，坚定支持领导指挥，坚决贯彻领导决策……
铃兰：停！从哪学来的这么多奇怪的话呀，太奇怪了希拉依姐姐！
希拉依：这…奇怪吗？我家那边正式起来都这么说话，表示严肃啊正式啊尊敬啦什么的？
铃兰：呜哇，这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希拉依姐姐你家好可怕啊。
希拉依：小孩子可不能胡说八道无中生有颠三倒四妄言惑众鬼画妖符……咳，不是，我家那边挺好的，真的。
铃兰：听起来可真不像……
希拉依：真的！比如啊，我举个例子，在霜原城，你可以看见大家穿着短裤半袖，丝袜短裙。啊，当然是在夏天了。
铃兰：听起来很正常？
希拉依：零下八十五度的夏天，嗯。
铃兰小姐很后悔，她不该在听希拉依说话的时候喝水，这理应是常识。
铃兰：咳咳……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好吧？好冷！
希拉依：但是那里有好多好多宽敞明亮的教室，好多好多整洁……呃，不，这个，混乱中存在着秩序的实验室，还有好多无忧无虑、心怀理想，真心想为人类未来而努力的同学们。
铃兰：哇，听起来真……如果罗德岛也可以变成这样就好了。
希拉依：不知道罗德岛有多大，算它个几平方公里？霜原城么，大概十几二十万平方公里吧，也就几万艘罗德岛那么大。
铃兰：好羡慕！虽然好冷，但是听起来是很棒的地方。
希拉依：诶嘿嘿，霜原城那可比泰拉这边好多了。你看，我平时放学以后，从实验室出来，先坐几分钟地下轻轨去买杯多冰去糖杨枝甘露，狠狠地加奶加奶油再放个棉花糖，吃完以后继续坐轻轨，去生鲜超市挑点晚饭食材，比如牛排、虾仁、培根、猪油渣、甜菜、紫甘蓝、菠菜、白菜、酸奶油、土豆、辣白菜、腌萝卜蕨菜黄瓜……咳，然后拎着食材，随便找辆路边的车，开去我们光电磁系的食堂，进行一个菜的炒！
铃兰：公共灶台吗？那怪不得不用买盐，真好呀。
希拉依：啊，对…食堂会补调料，所以不用我拿去了，爽爽加盐。
铃兰：但是，你们买东西不用钱的吧，应该是直接拿走就好了？为什么食材不放在食堂里呢？
希拉依：嘛，确实。那个生鲜超市也能炒菜吃饭，而且可以直接走地下的物流网运到食堂，懒狗同学们确实是想吃什么都在食堂点，等会儿就到了。我喜欢看食材在货架上的样子啦，顺便锻炼身体，还能看看景色嘛。
铃兰：直接送到食堂，物流这么厉害的话，会不会有很多不出门的人？不锻炼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哎。
希拉依：啊，还好啦，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嘛，没准人家打球打累了想开摆也说不定。而且卫生中心会经常给我们更新健康指南的，生活不够健康的话，还会有隔壁…隔山生命系的同学来缠着唠叨，碎碎念各种健康知识。我以前也是个家里蹲啦，还觉得他们挺烦的，但后来耐不住了，试着跟他们一起改良了一下生活作风和思想状态，意外地开心积极了很多。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啦，很少有懒狗懒出问题的。
铃兰：唔，这样吗，那确实很不错，应该跟蜜莓姐姐多说说，让她想办法跟医疗部的同事们也多说说。
希拉依：罗德岛毕竟条件很艰苦嘛，大家都很忙，大概没人有闲心吧。这样美好的生活可是很消耗资源的，真这样的话，怕是制造部贸易部什么的，又有人要急急急了。
铃兰：那，霜原城的景色呢？有谢拉格漂亮吗？
希拉依：那当然比谢拉格漂亮多了！群山环绕，白雪皑皑…
铃兰：希拉依这么喜欢小学生课文吗？
希拉依：真是群山环绕！霜原城在陨石坑里，那可不一圈山嘛。山里面一望无际的建筑，大部分都是玻璃和钢还有水泥那种，很符合造房子的那帮工科人的审美，就那种“未来”啊“科技感”啥的。也有一些造型比较古怪的建筑啦，比如有个神经病建筑，跟个怀表一样，时分秒针都是楼，居然真的在转！不过大多都是民安城的人跑来建着玩的，美其名曰建筑设计学的结构强度实验啥的。
铃兰：会转的楼欸，听起来好好玩。
希拉依：除了这些普通建筑以外，显眼的还有一些超级大型的实验。最有特色的是我们光电磁系的激光实验，真的超级漂亮！我们在山上修了不少用来发射寒素激光的大激光板子， 一起打开往天上照的时候，就能看见山里冒出一束束好大的蓝色激光往天上照，可漂亮了。空中中继的实验也很有意思，能看见激光在天上各种拐弯，做实验的人有闲心的话，还会给全城同学画个好看的画出来。
铃兰：欸，像烟花一样吗？
希拉依：对呀，像那种会画画的烟花一样。寒素激光功率非常大，而且功率几乎不来自发射源，所以就算是只能看见在寒素大气里的散射，也非常亮的，白天轻松看得见。哈哈，当然没人想对着激光看了，直接蒸发了。
铃兰：好可怕！但你们这样的话，不会没钱吗？呃，你们确实没有钱……我想问的是，资源？
希拉依：寒素科技，天下第一！我们早就弄出来无穷无尽的能源啦，永远用不完。我本来还想借着之前在千秋那边蹲实验室学到的东西，在罗德岛复刻一点寒素科技呢，给大家艰苦的生活来一点小小的千秋震撼。
铃兰：听起来好棒！但好像是不行的意思吗？
希拉依：对呀，不行。哎，寒素制造业也算是泛土的工业明珠了，需要数不尽的部门和数不尽的人一同协作。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零件，它需要制造设备，制造设备也需要制造设备……更别提泰拉这边可能都凑不齐需要的特种材料了。哎，美好的世界隔着一层次元壁，你看，我都不知道刚刚我说的那些做晚饭的食材，你听懂了多少。
铃兰：啊，除了咸菜要容许我拒绝之外，其他我们这里都有哦，不过比较珍惜，可以麻烦哥哥姐姐们去搜集一些。
希拉依：铃兰小姐果然是大家的光！等会儿我给你个清单，我把我吃过的好吃的都写给你！罗德岛菁瑛烹饪学校筹备开张！

干员密录二

标题 一千个秋天
副标题 “保质期至。”
开启条件 激活模组X: 千秋计划例行修订案

希拉依把护目镜扯掉，随手丢在气稳操作台上，烦闷地捂住脸。
希拉依：哎，一杯茶一包烟，一个旋钮扭一天……*泛土粗口*，这为什么要人来调啊，不该是自动的吗……
博士：“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大炎的一句话，我很认同。
希拉依：能不能让制造站来点人，我训练一下，应该差不多能把这些光路设计固化下来，就不用手调了。
博士：所以，你已经设计好这个激光器了？验证结果怎么样？另外，要调度资源的话，你可以汇总一下需要做什么，量化出培训和制造分别大概需要多少人手多长时间，良率爬坡预计要多久……诸如此类的信息，然后给我出个报告。拿到报告之后，我会尽力协调。
希拉依：啊，这……我确实，还没设计好，我只是想着可以把这个三个镜片所有可能的参数组合都枚举一下，实在懒得算了。良率的话，造得足够多总能有能用的嘛。好啦，偷不了懒的话，摸鱼总行吧，我明天再继续折腾这玩意儿。
博士：“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大炎的一句话，我很认同。
希拉依：哎，你说话一直这么犀利吗？我前两天在档案里看见，好像你以前很沉默寡言，都说是那种，“冰冷棋手”，的感觉？
博士：那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失忆过。
希拉依：OK，明白了，现在是本性毕露。
博士：犹记得，干员希拉依刚来岛上的时候，还是个谜语人。现在这样散漫随意，反差大概也不算小。
希拉依：那……那，也，确实。
博士：看你注意力也涣散了，给我讲讲广辽境的希拉依生活的年代怎么样？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现在是站在五百年后向前看，古人的脑袋装着今日的知识。
希拉依：确实是这样。怎么说呢，四百年代，应该是整个泛土陆历史上最好的黄金年代了吧。更幸运的是，通常来说，生活在黄金年代的人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会认为“进步是理所当然的，今天还是很差，明天会更好”；然而三百年代左右的技术进步实在是太夸张了，如此夸张以至于他们……我们意识到了，这确实是最好的年代了。所以，大家都有尽力享受，没有浪费那段好时光。
博士：后面的时代不好吗？有这么高的生产力，作为生活在泰拉大陆、目睹着这些苦难的人，我很难想象你们的生活不美好，虽然反过来想，你们确实会不满足于美好。
希拉依：有道理，但也不能这么说。人们世俗的欣快幸福感，通常会来自于生活状态的变化，而不来自于状态本身。“过得好”不如“过得更好”，在泰拉和广辽都相当适用。虽然泛土陆在六百到九百年代的问题不来自于这种简单的动物本能，但本质是一样的：没有巨大的变动冲击社会和生活，泛土陆的各个角落都逐渐固化，收敛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博士：你认为战争是值得期待的？
希拉依：那当然不可能了。诡辩是犯规的，不许给我下套，我没在辩论。战争带来的负面影响远远大于正面，但不可否认的是，任何事件都可能对某些立场有正面影响，老鼠的儿子还会打洞呢。
博士：和平的代价。
希拉依：和平的代价。吃得太饱，失去斗志，和平、稳定和统一是有代价的。我有提到过万物互联工程吗？
博士：简单提过。成功把整个大陆变成了信息世界，现实只是支撑信息世界的必要基石。
希拉依：对。人和人的连接比任何时候都更紧密，人与人相互理解的时代就要来临了……当时我们是这么想的。
博士：听起来更加美好了，难道你们想错了吗？如果泰拉也可以有这样的能力，我想一定可以缔造一座乌托邦吧。
希拉依：我们…没有想错。人与人相互完全理解了，因为所有人的想法都被信息洪流抹去了差异。最开始是符号化，用简单的几个标签来概况人，随后是阵营化，用一个阵营代替所有归属它的人，最后是共形化：只有一个阵营，一套价值观，一个立场，一种认知。任何人看同一件事都会有同一个结论，来自于一模一样的论证过程。
博士：至少不是情绪化的，没有被阵营间的斗争或攻讦毁掉理智，还好。
希拉依：仅限于此了吧。南社研和理论部的人一直很心急，阵营化的时候甚至推出了大型法案来阻止，逼着大家独立思考，然而最后反倒导致了共形化。虽然避免了你说的阵营恶斗，但也很难说是好是坏。
博士：就像你说的，我可能比较擅长下棋。我只理解到阵营化，典型特征之一是恶意解构，“作者是什么意思不重要，大家认为作者是什么意思也不重要，甚至可能我认为作者是什么意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作者是敌是友，作者需要是什么意思。”
希拉依：共形化或许可以理解为，在这片解构主义工具化造成的混乱废墟上，占据优势的残存阵营杀出重围，作为最后的和感染力最强的阵营，整合、同化、重构了这片废墟。人们在阵营化的时期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这时候自然也会盲从。毕竟这样最稳定，是一个稳态解。
博士：在泰拉，人们非常热衷于相互斗争。泛土人不是这样吗？
希拉依：之前发给你过一份《千秋宣言》……哦，那个的全名是《为见证人类的第一千个秋天，进行科学化、信息化、可持续化、唯物化，以人民幸福与相互信任为纲领的建设宣言》，听起来像废纸，但非常重要。
博士：那个我看了，所以你们热衷于改善生活，内斗的倾向有违这份宣言的精神，如果热衷内斗的话这份宣言就根本不会被写出来了。
希拉依：对的，所有文件都记叙事实，文字本身不是许愿机，不是说要什么就有什么的。零年代到三百年代的惨痛历史让泛土人对内斗深恶痛绝。至少掌权的从热衷内斗的计划派变成热衷改善生活的科工派了。
博士：听起来计划派很不受欢迎。
希拉依：在那个年代，计划派大多自己都演变成科工派了，他们自己都倒戈了。然而，事后看来，计划派很好地维持了泛土中央及其前身在前三百年的组织力，从而能在接连的困难中延续文明。功过两说吧，想象不出来没有计划派的泛土会是什么样。
博士：说回来，那后来呢？我很好奇你们怎么打破的共形化，或者，有没有打破。
希拉依：战争。很没想象力的答案。
博士：确实没跳出这个圈。
希拉依：我的年代，战争还没开始，但硝烟味已经预示了未来。
博士：你们有胜算吗？对手是谁？
希拉依：九百年代的泛土社会相当极端，托共形化所赐。伟大光明正确的一面是，“我们是人类，我们誓死守护人类文明” 。然而，翻转硬币，藏在阴影里的是极端的人类至上主义。泰拉大陆有亚人，我想你很容易理解人类至上主义有多可怕。九百年代，广辽境的另外两块大陆上，生命形态都和“人”有一定差距，尤其是天命们。
博士：广辽境的人类，应该代入的是，泰拉的旧人类？
希拉依：转写趋近和语义失能这对好兄弟是真的烦人。大体上是的吧，或者想象一下，菲林至上主义。
博士：年轻的菲林妹妹确实好。没事，我懂你的意思。
希拉依：猫娘是吧……你这样的人，在九百年代的泛土陆会被邻居当成和上街杀人吃人肉一样的变态疯子的。人人得而诛之。
博士：那你们的社会祥和吗？这么极端？
希拉依：人人都极端得一样的话，为什么会不祥和？你会认真地对自己生活在泰拉大陆上这件事有怀疑吗？人类至上在我们眼里就和“我们活着”一样，是简单事实而已。
博士：但最终还是暴露在外界中了，简单事实遭到挑战所引起的滔天巨浪，比挑战一个悬而未决的议题可怕得多，可以理解。
希拉依：这种巨变冲击把整个九百年代的泛土陆转化成了一台巨型战争机器，没人可以控制它，除了一场惨败，能迎头击碎整个大陆里每个人的自尊和希望的那种。
博士：巨型战争机器…档案里有，中央武装委员会，千秋计划委员会，霜原科研集群，千秋制造集群……这些手握重权的势力们都整合在一起了，进行军事化。每个人都是战争的一部分。
希拉依：是的。这不是自上而下的命令，是自下而上的全民意志。事实上，信改部的计划派势力，南方集群的社研和理论部宣传部，这两位社会形态沿革中的主角也一样参与了。如你所说，每个人都是战争的一部分。毕竟，就算不考虑人类至上，天命的入侵一样是会演化成灭种战争的，大家都知道。
博士：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吗？和天命和谈？
希拉依：天命也是战争机器的一部分，他们的社会形态也谈不上多健康。没人可以阻止这台战争机器，除了一场惨败，能迎头击碎整个大陆里每个人的自尊和希望的那种。
博士：转写趋近让你看到了“未来”的未来？
希拉依：对的，希拉依的“现在”是四百年代，我的现在是九百年代中叶，但我能模糊地看到九百年代末期。那里有一场惨败，会打碎泛土人的脊梁骨。
博士：如果这确实是亡国灭种的战争，一场惨败会输掉很多吧。
希拉依：我看不清，希望天不绝泛土前路吧。至少，如果只是疯子们赢了傻子们，这好像也不值得高兴。
博士：三百年代的千秋宣言开创了长久的稳定和平。
希拉依：然而一千个秋天终究还是太长了。在黄金岁月之后，人们的精神哪怕顶住了寒素侵蚀，终究还是没抵过时间与“稳定”的侵蚀，最终付出物质的现实代价，老套地以一战开启下一次周期。希望下一次黄金年代长一点吧。
博士：等等，所以，你现在在做的这一整套激光系统，这么复杂，它是…….
希拉依：聪明。当时它在寒素大气里会发出一种很漂亮的蓝光。
博士：但你们惨败了。
希拉依：掐不死天命虫群，掐死点泰拉小兽还是不成问题的。